第四百二十八章 纵横无敌-《门阀风流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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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嗵嗵嗵……”

    “哗,哗啦啦……”

    鼓声如浪,喊杀声已哑,唯余血,流淌……

    月钩如眉,待至子时,石虎终究未能将郗鉴击溃,士卒已绵软如草,不可再战,若战必激哗变,石虎只得鸣金收兵,待入帐中,唤来白衣佛图澄,未作一言,摸索着已卷的锋刃,狞狞一笑,渐而,猛然一挥刀。

    “唰!”刀虽卷,锋犹寒,白衣佛图澄的头颅悠悠然的飞起来,蛇如草,死不瞑目。继而,“扑通”一声坠地,尚且滴溜溜的打了个转。

    “佛图澄比丘,汝之神明何在?汝之神术何在?汝之所言,生即乃死,死亦乃生,生死之轮回,何在?”石虎蹲下身来,以刀敲着那颗血淋淋的头颅,璇即,走到案边,提起酒壶大大灌了一口,遂走到头颅边,歪着脑袋瞥了瞥,冷冷一笑:“汝,为何尚未轮回复活?”言罢,猛地一脚将头颅踢飞。

    “嗖!”头颅飞出大帐。

    石虎冷声道:“插于旗颠!”

    “诺。”

    帐外甲士奔入草丛中,提着头,将头颅拽起来,仰头一看,心下犯难,但见中军大帐佐近,竖着十余旌旗,奈何,每一杆旗上俱已插着头颅。甲士想了一想,转眼见营外恰好竖着一支长枪,眼睛一转,走到枪旁,左右瞅了一瞅,“噗”的一声,将头颅插在枪尖上,拍了拍手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永昌元年,八月初八。

    清晨,澜雾如锁。

    日尚未起,大战已起。

    石虎亲携五万余大军,扑向郗鉴,状若出笼猛虎。此时,郗鉴已令谢奕下岭,二人合军,仅得军两万。郗鉴花如雪,飘扬于风中,一拍长枪,策马迎敌。

    是战,两军犬牙交错,各自拉锯。郗鉴中军数度险些被石虎撞碎,奈何,溃犹未溃,恰若一叶孤舟,反复于怒海,死死的咬着石虎锋刃,不退不避。

    红日,撕雾破澜。郗鉴中目血红,按着右胸,手指溢着丝丝鲜血,方才,他鼓战过近,一时不察,竟被流矢击中。幸而,亲卫将他扑倒在地,如若不然,命即休矣!待得此时,两军即若牛犊角力,任失其势,必将呈溃。

    “鹰,鹰鹰……”三只鹞鹰穿风破云,由北往南直直斩来,待至交战上方,盘旋不去。

    半个时辰后。

    “呜,呜呜……”北之天,乍然裂起号角声。杀声震天的屠戮场,得闻此声,竟然齐齐一怔。继而,郗鉴拔出腰剑,嘶声裂吼:“援军已至,石虎授!!”

    “援军已至,石虎授!!!”谢奕振臂狂叫,眼露赤光,浑身喋血。

    “蹄它,蹄它……”

    “轰隆隆,轰隆隆……”地皮在颤抖,天地已然失色,无边无际的白浪,挟裹着冷凛的朔风,排山倒海的撞来……

    “白袍,白袍……”

    白袍疾掠如风,宛若一柄巨大无匹的重剑,从中一剖,即将石虎后军一剖两半。马蹄如雷滚,长枪挑起人头,窜起血身,横刀纵横起伏,削起残肢断体四飞。石虎心赫若死,当即便令右军拦截。

    朔风逆贯,拉响于耳边,耳际不闻他声,唯余铁蹄排城!所过之处,即若铁犁划地,拉起一道血槽……

    “轰!”长枪兵尚未来得及调头,即眼睁睁的看着铁墙撞来,漫长,刹那,一瞬之间,人海层层倒溃。惊恐,无边的惊恐袭得浑身瑟瑟抖。

    “石虎授!”白色的海洋中,盛族着一簇红莲,八百炎凤卫跟随着白骑黑甲,将一切前拦之敌,撕碎,踏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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